“問題血燕”帶冷燕窩市場

　　今年８月，浙江省工商局組織抽檢的３０３個批次“血燕”產品，平均亞硝酸鹽含量達４４００毫克／千克，其中１１個批次的“血燕”產品檢出的亞硝酸鹽含量最高均超過１００００毫克／千克。

　　專家認為，亞硝酸鹽具有毒性，在一定條件下會轉化為致癌物質，長期食用含有過量亞硝酸鹽的食品將會增加患癌風險，嚴重危害消費者的身體健康。同時，不法商販在加工作坊里對白燕窩進行熏制染色、制造紅色燕窩的行為，粉碎了我國消費者心中的“血燕”神話。

　　“問題血燕”風波之后，在我國內地市場，“血燕”產品已全面下架，就連“白燕”也受到波及。

　　在香港，筆者于十一黃金周期間走訪多家燕窩產品制售企業，發現盡管商家競相打折促銷，燕窩專柜仍少人問津，與之前內地游客來港紛紛選購燕窩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。由于被曝光的“問題血燕”絕大多數來自馬來西亞，香港市場已很難找到大馬燕窩。散裝的燕窩，產地幾乎全部標注為“印度尼西亞”。

　　在香港從事燕窩批發的付先生告訴筆者，這場“問題血燕”風波對燕窩貿易造成重創。但他認為，這場陣痛后的整改將促進燕窩產業走向規范發展，對政府主管部門、業界和消費者都有裨益。

　　“血燕”為什么這樣“紅”

　　在馬來西亞，燕窩分為屋燕燕窩和洞燕燕窩兩種。據馬來西亞農業部部長諾赫·奧馬爾介紹，屋燕燕窩是燕子在人工建造的引燕屋中造的窩，大多為白色，或略帶黃色，所以也叫做“白燕”；洞燕燕窩是燕子在野外山洞中、巖壁上造的窩，有的燕窩邊緣部位會有一些紅色，且深淺不均。紅色的洞燕，在馬來西亞被稱為“紅燕”，也就是所謂的“血燕”。

　　“其實‘紅燕’跟‘血’沒有關系，而是由于燕窩形成過程中，與山洞中的礦物質發生了化學反應，”諾赫·奧馬爾日前在吉隆坡接受筆者專訪時說，“市場上那些顏色均勻艷麗的紅色燕窩，很可能就是假冒的有問題的燕窩。”

　　諾赫·奧馬爾說，在馬來西亞，大部分的燕窩是屋燕。洞燕要在山洞里天然生產，產量稀少，只占全部燕窩的十分之一左右。在價格上，平均每千克屋燕３０００（約合９４３美元）到４０００馬幣（約合１２５８美元），而洞燕大約每千克１．１萬馬幣（約合３４５９美元），價格是屋燕的３倍左右。

　　洞燕為何如此珍貴？諾赫·奧馬爾說，關于洞燕的營養價值，迄今并沒有明確的研究結論。但是，洞燕富含天然礦物質成分，而且口感較好，煮過之后仍保有一定的硬度和韌性，因而受歡迎。

　　據諾赫·奧馬爾介紹，馬來西亞燕窩貿易從１９９７年開始，近年來成長迅速，２００４年到達高峰。目前，馬來西亞燕窩貿易規模每年大約１０億馬幣（約合３．１４億美元），其中出口占到七八成。馬來西亞燕窩主要出口到中國、新加坡、日本和韓國，中國無疑是最大的海外市場。

　　“一些燕窩商把白燕制成所謂的‘血燕’，其實是為了迎合消費者對‘血燕’的崇拜，抬高燕窩價格，從中牟利。”諾赫·奧馬爾說，“我們正在對市場進行全力檢測排查。”

　　“問題血燕”催生燕窩安全標準

　　針對燕窩中的亞硝酸鹽含量問題，馬來西亞剛剛頒布一個屋燕安全標準：沒有加工、清洗過的燕窩，要確保亞硝酸鹽含量在７０毫克／千克以下；加工后可以直接食用的燕窩，則要求在３０毫克／千克以下。

　　諾赫·奧馬爾說，這個標準是由馬來西亞多個部門共同研究制定的，在燕窩風波沒有發生之前就已經在醞釀。除了亞硝酸鹽，還對銅、鉛等其他一些成分的含量作出規定。推行燕窩行業的標準系統，是為了確保馬來西亞燕窩具有一定的水準。

　　有關洞燕的安全標準尚未制訂。諾赫·奧馬爾說：“這是因為洞燕的顏色和特性多樣，在制定標準的時候就要考慮更多問題。現實中洞燕的產量只占１０％，所以洞燕標準的制定放在下一步。”

　　“我認為不能說含有亞硝酸鹽就是造假。”諾赫·奧馬爾說，“如果一個燕窩沒有弄干凈，比如鳥糞多，亞硝酸鹽含量也會高。不過，含量如果高得太明顯了，比如到了每千克２０００毫克的話，那就很有可能是假冒的。”

　　據了解，我國的食品安全國家標準《食品添加劑使用標準》（ＧＢ２７６０）嚴格限制食品添加亞硝酸鹽，腌熏肉等制品殘留限量為３０毫克／千克，熏制火腿殘留量也不得超過７０毫克／千克。但是，我國目前沒有明確針對燕窩中的亞硝酸鹽含量制定安全標準。

　　張旭東介紹說，亞硝酸鹽既是食品添加劑，也是污染物。食品中可能天然含有亞硝酸鹽，在食品加工過程中也可能產生亞硝酸鹽。微量亞硝酸鹽不會對健康造成危害。燕窩食用面很小，目前尚無制定安全標準的科學依據和具體數據。針對人們的關切，衛生部正在組織收集數據、開展研究。對燕窩中人為濫用亞硝酸鹽的行為，有關部門將加強監管，嚴厲打擊。

　　諾赫·奧馬爾則表示，根據世界衛生組織方面的信息，亞硝酸鹽存在于大多數食品中。燕窩作為高級滋補品，人體攝入量不會很大，含有微量亞硝酸鹽應該不會造成健康問題。針對安全標準問題，近期將與中國有關部門溝通情況并展開探討。

　　諾赫·奧馬爾說，為了確保燕窩質量，馬來西亞規定燕窩生產加工銷售廠商必須注冊，并將注冊信息提供給我國政府。目前注冊工作已經開展；在出口方面，將由馬來西亞農業部獸醫局負責頒發健康證書。馬來西亞農業部一步步地將燕窩產業規范化，就是為了增加消費者的信心。

　　他說：“我相信，隨著燕窩行業標準的制定和實施，造假燕窩會慢慢消失，燕窩產業會健康發展。” （呂諾  顏亮）